185回 老鼠大姨治病记
作品:《拾破烂手记》我现在确定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我不能生气或者着急,一这样,我就犯老病。
什么病?神经病。
就是那种糟蹋自己,折磨自己的老毛病,与别人无关,不伤别人只残自己的老毛病;就是说,一犯病,要尽可能,最大化地不让自己舒服,扇自己耳光,掐自己大腿的那种,严重时,背过气去抽风。
一是可以即刻舒缓外界刺激带来的脉络不畅,调节失衡的心理;主要一点作用就是用来吓唬别人,引起他人的注意,让他们产生怜悯——这不是我主动要去这样,而是不由自主的行为,生下来就有了。
之后我也会后悔,因为结果吓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身边的亲人——苗青苗绣她们两个妹妹。
我躺着地上抽风时,不会对山鼠有太大的触动,因为它操心的是想尽快见到它的大姨;老牛不用说,它让我烦了,是它引起我犯病的;花狼眼睛被灯光灼伤正在暗光中恢复,在我抽风蹬腿时也很难引起她的注意。
所以我身边边也没什么人可以让他们怜悯我,关心我的了。只有妹妹她们两个,见我这样了,最难受,最不知所措了。
好在,苗青苗绣都在兽医方面接受过专业训练,遇有这种突发,会有一些办法。就是不要把我当哥哥看待,而是要像牲口一样看待,不要动用情感因素,不然就会手忙脚乱地慌乱下错了药,用错了方法【怎么说呢,自己当医生的就不好给自己家里面人看病,怎么下药呢,重不行,轻不行,最后病给重了。律师也不好给家里面人辩护,辩辩去去,结果变得不讲理】
因此,妹妹啊,苗青苗绣你们听着,一定要把哥哥当成青蛙来治,当成野猪来护理。苗青啊,别手下留情,苗绣啊,别流泪——就照我前胸后背猛敲,就照我大嘴狂吹,就照我前额用砖砸去,再用你们的小手指用力掐住。好了,让我喘口气,慢慢扶起,不要让我再乱动,可能的话,将我的手脚绑住……
我醒了,不是苗青苗绣动手治我的,她们一边抓住我一只手,手心里面都是汗。这次我犯病是老牛出的力,是它对我下的死手——用牛蹄踢,用牛脚踩,用牛嘴吻,用秃尾抽——最后把我弄醒了。
醒之后,我第一的知觉,就是浑身剧疼,还有道道的伤痕。老牛,你狠,这家伙,对我下了死手,咱们以后再说这事,回去了告小虎,罚你三天没草料,试试看……朦胧里我看到老牛眼角,挂着一行泪;苗青摁着我的人中,苗绣瞪着她的大眼睛;还有兔子那么大的几个老鼠在我身上来回跑着——嗨啥嗨啥,正在打通我的神经脉络。
山鼠眼神里很紧张,额头渗着细汗,不停在问一只大老鼠:怎样,大姨,怎样了,通了么,通了么。
那只特大的母鼠,额头很深的皱纹,像我姥的老鼠,踩在我胸毛上说:外甥,这病人病深了,一半会儿很难打通他的神经,耐心稍等,几个表弟都在踩他的筋脉呢,小腿已经通了,重点在腹股沟里面,如果有蚂蚁痒痒走的迹象就算好一半了,等会儿我还要医他的后脑。
怎么医,大姨。山鼠嘴唇干裂问它的大姨。
外甥,这个别急,先将他翻个身,再在他后脑勺里行针。
啊,行针,行吗?
准好的。第一针下去嘴不抽,第二针下去坐起来,第三针下去全明白……
苗青擦擦脸蛋上泪对老鼠大姨说:好大姨,行针要当心,不可乱来。
大姨说:我治老鼠几十年,都没死的,只有一个,没治它呢,它自己就死了。
苗青小脸严肃着,面部表情特别紧张。我感觉到了苗青的手指在抠着我掌心,这个知觉有了,于是我一口气接一口气慢慢对老鼠的大姨说:好了,大姨,我好多了,谢了,不用对我扎针,好了,好多了,我知道。
苗绣眼中放出了光,眼眶里的泪流了下来,望着我,她的哥哥【她的小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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