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回 小鸟记

作品:《拾破烂手记

松鸦老婆在窝里蹲着,见鹦鹉来了,给它略让点地方,然后半闭着眼不理鹦鹉。

鹦鹉只能半个屁股蹲在窝边,但是靠紧母鸦之后总算是暖和了。

此时松鸦在窝外高枝上站着,向林深处远地方望着,听鹦鹉在窝内哼哼唧唧舒服,便将半边头伸进鸦窝问鹦鹉:不错吧,靠着你嫂子暖和多了吧。

鹦鹉忙起身说:松哥也进来挤着暖暖。

松鸦说:别管我,我不冷,常年在这山中打拼早已习惯,我盼这场雪很长时间了,我好唱歌。

鹦鹉陡然精神百倍说:快唱唱让我听听。

松鸦在高枝上啊啊、a、i、u、……

鹦鹉听着听着开口、齐齿、合口、撮口,甚为悠扬,脑子里一闪闪睡着了。

鹦鹉正睡美着,梦中有一鬼鸮的爪子,正欲抠它的眼珠子,甚是害怕,一下惊醒了——嗨啥。

鹦鹉用力推开眼前晃的利爪,一看原来是母鸦尾巴在它眼前晃动。

鹦鹉叫道:嫂子你醒醒,怎么喜欢倒过去睡觉,我以为鬼鸮过来抓我呢。

母鸦睡眼惺忪说:你松哥在枝上守夜,不用担心鬼鸮。

鹦鹉说:嫂子你能不能正过来睡,屁股眼子吧唧吧唧一晚上,像吃东西一样。

母鸦把嘴一撇说:怎么这么多事,快睡觉去!

鹦鹉无趣,不吭声了。

窝外阴风飕飕,可以听到林中传过来的狼嚎。

正在这时,一小眼睛金光闪闪在向窝内窥视——哇呀——鹦鹉吓得紧抱住母鸦说:是鬼鸮来了。

母鸦骂鹦鹉,怂包怎么的,刚刚睡着又被你弄醒。

你们两个在窝里嘀咕一晚上了,干什么呢。松鸦把头伸进窝里问。

鹦鹉惊魂未定告诉松鸦说:哥哥在啊,我刚才见鬼鸮来了。

松鸦说:我在,它不会来的,你和嫂嫂快睡吧,一会天就发亮了。这林中,夜晚寒气袭人,容易产生幻觉,美美睡一觉,第二天才能活蹦乱跳,要不然被狼和鬼鸮盯上可就糟了。

母鸦抱怨说:这厮不睡嘛,一会叫一会喊一会翻身。

松鸦对老婆说:暂且忍耐呆头鸟这几天,待风雪停了,我便送它继续读书去。

鹦鹉扯过松鸦耳说:我怎么没见你们窝里有鸟蛋。

松鸦推开鹦鹉说:不是怕你踩碎了吗。

母鸦厉声呵斥道:你这傻逼睡不睡了!

……

黑头鸟站在树上最最顶尖的树枝上,来回晃着鸟身赞叹道:这一夜的雪啊,白的像4的纸啊,这白色的画卷啊,我将用嘴在这纸上打印出雪白的蓝天……

黑头鸟忽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黑—鸟—救—我—。

黑头鸟在苍茫的雪地中扫视着:嗯——怎么母鸡在雪地上生蛋呢。

只听母鸡在那里低吟着:我—屙—不—下来啊。鸡脸被蛋涨的通红通红。

黑头鸟急从枝头降落在母鸡旁边问:怎么了……怎么了……鸡嫂需要紧急援助吗,屙不出的蛋被卡在那里了!!

母鸡憋气哼哼着:是—啊,卡住—啊。

黑头鸟急问:我能做什么呢?

母鸡有气无力说:撑开鸡屁股就可以啊!

黑头鸟用喙把屙蛋的地方撑开,果然母鸡在嗉子里充满一股薄气,嗨啥使足劲……噗通……生下一枚带血的巨型鹅蛋。

哎嘘,黑头鸟长嘘口气,问:鸡嫂,怎么在雪地里生蛋呢,落下月子病咋办。

母鸡说:来不及了,蛋要出来我只能依着它的性子,以前我能一口气生三蛋,然而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怎么也是屙不下来了。

黑头鸟说:也难怪,像是生出了鹅蛋。

母鸡说:黑鸟兄,又在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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