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回 水瓶记
作品:《拾破烂手记》夜遇女鬼记
我用树棍在河水里搅着腐草鱼虫树叶卫生巾,然后将油桶下到水里灌些水提上来送入大嘴里喝;如果今天水量够的话,我是不会喝这河里臭水的,全城人的尿尿大便都要排到这河里,五谷杂粮味道都尝到了。我嚼着鱼虫吃着草叶时肚子开始疼,就蹲河边草丛里扑哧扑哧拉屎。嗯——望见一穿白纱裙的美人站在河边边上,微风吹着她白纱裙褶皱飘起来,底下怎么没腿,悬在半空,脸色煞白铁青,伸着舌头——吓死我了!甚是恐怖。
我傻眼望她,稍一停顿,她扑通跳入水中,端端正正跳散月光水面的弧光,搅扰了嫦娥的美梦。我说,噢,这下放心了!这河水我是知道深浅的,膝盖那么点深,只能啃嘴泥巴;像澡堂子大池子的水。果然,她翻身呛着从水里起来,站在水里,悬在空中,没有下半身——恶狠狠瞪着我,就那么……我见形势不妙,赶紧提裤子将手中树棍递给她拽她上了岸——她从河里不知怎么噌一下就上来了,头发一缕一缕,白纱裙裹紧她曲线苗条的身形,甚是动人——这样弯,那样凸……。她劈头盖脸对我说,你死人你,不告诉我水这么浅。
我扛起油桶放肩上靠近脸腮的地方就想跑,像安格尔那个光屁女孩画的,慢慢将油桶里的水一股清泉一样洒向草丛,不敢看她。
夜遇女鬼后记
我上大学爱做梦,梦的都是女鬼,因此我身体一天天亏了。我睡下铺,八个人寝室,往往,下半夜有十四只眼睛全看我,想知道我梦里究竟干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有一天夜,我刚睡着,有个红舌头女鬼伸过手来挠我,哎呀!被吓醒了,一身激灵狗,光想尿。外面电闪雷鸣,其他十四只眼睛蒙在被里发抖。
我上厕所必须通过很长的走廊才能走到厕所去,没走到厕所,在长廊忽见一女打扮的从男厕出来……我问自己??奇怪噢。——回来我躺在床上想不通,所以睡不着了,用小剪刀剜脸上刚生出的红豆豆,再将手指的倒刺拔掉;然后对镜子看自己,两只通红的眼睛,满手是血,满脸是血。恐怖。这时十四只眼睛从没出现过。
搞完这些,我真困了,躺在床上朦胧……刚梦到的那个红舌女鬼又出现了;窈窕的身子,两条腿像纸片在真空飘啊飘啊的,匆匆忙忙的。
哎,哎,同学,醒醒,醒醒,吓坏我们了!乱喊乱叫口吐白沫什么,洗洗脸去。
这时十四只眼睛出现了,全在盯着看我。
我说烦不烦,知道不,梦里女鬼长啥样,不骗你——悬浮的,纸片飘的腿,是这样笑的——哈-哈-哈-哈——所以,我声明,今后我睡着,别叫醒我。
不可能,如果你折腾到天亮不醒,谁睡呢,还要考试!
因此,十四只眼睛经常陪我通亮一宿,骂一晚上——没出息啊!
夜遇仙女记
有次睡着后踩着积雪爬上山,然后又从山顶翻到山后面去了。还没翻到半山腰就变成了毛皮凌乱饥肠滚滚饿肚皮的老虎。往山的四面望去——碧海银沙椰树成林的热带。行不多远,大汗淋漓——望见一幅女儿国的画卷——12368姿态万千的仙女,或卧或躺,或手拉手霓裳曼舞——急忙躲入椰树后面,胸口怦怦乱跳150下——刚要露出半个头一只眼看时,被上面砍椰果老农扔下的椰果砸晕倒地,从此不会讲话。
哑巴后,唧唧歪歪浑身无力,想,完了呦!不如去种树锻炼锻炼,反正闲着没事也不会讲话了,几年后,苹果花、梨花、桃花啊都开了,多好的。结果不知道在哪买树苗,买回种哪儿,这事也就耽搁下了。
几年后盘腿坐在那里后悔呀,时光流逝啊,日月如梭啊,自己扇自己嘴巴说不出话,自己掐自己大腿说不出话,自己揪自己头发说不出话——啊,天哪,没种哪。
时光的滴答在耳朵两旁匆匆溜走了——这边静,那边也寂静,全都静,又跑去呼呼大睡。
虫子上哪儿了,车子到哪儿了,火车走哪儿了?
忽悠悠空寂的宇空,繁星满天的脑子,飞跑在一条光的跑道上,急速飞往仙女座,旁边有英俊魁梧同行的宇航员,他熟睡在我身旁。
极美极美静止的蓝星夜啊,来来回回飘来飘去环绕在舱外貌美的女仙啊——旋转,旋转,倒立,劈叉——转脸忽然变成呲牙咧嘴的女妖——来,来啊——我,要,吃,了,你……贪婪的口水流成一条彩虹,抱起英俊魁梧宇航员亲啊亲啊——飞走了。
我独步在这荒寂的宇宙沙漠。
我发誓,以后再睡是王八蛋。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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