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回 神话记(1/2)

作品:《拾破烂手记

几万年呢,这个岩刻的表述上,在时间上不清楚。几十万年呢,大概在这个范围有过这么回事——山北族人因为脚病难走,很难吃到树枝上面的水果和嫩叶,逐个月亮年开始长高,有长颈鹿脖子那么高才算停止了生长。

山北的峡谷附近有个河滩人长得比长颈鹿还要高,一嘴能吃到面包树高处的面包,并且这个人身上皮肤雪白雪白的,面色红润,嘴巴特小,嘴唇肥厚,他在山北这块地方健步如飞,能找到吃到贫瘠之地树冠上的嫩叶和成熟的鲜果。

一天,这个特高的河滩人三步两步走到峡谷山顶,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峡谷对面,也就是山的南面郁郁葱葱的。这样,他想过到山的那边看看,有什么更好吃的去找找;这么茂密的树木,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呢,是个什么样子呢——以前听河滩上的老人讲过一个传说:山南啊,有神奇的花,八个瓣的花,能治肚子病的花。

只是一个传说,听听罢了,未见过有实际这种花出现过。

因此,河滩高人沿着峭壁的山脊一路往前走,走啊走啊,一个月亮年都过去了,一个月亮年都过去了,终于发现峡谷峭壁之间山与山裂缝之间有条距离不足一个健步的地方。于是山北的河滩高人一个大步跨了过去,过到山这边之后,他吃了一惊,情绪激动了。因为他发现这里不光是高树密林,还有一群小矮人在密林中活动,模样像小人的小矮人,不注意他们的话,根本不知道发现不了他们是在高大的灌丛里活动,并且小矮人肚子全是大大圆圆的,与自身形体极不相称。要是不俯身仔细看他们,是不会发现看到他们的。

山北的河滩高人看到这里,情绪有点失控,不能镇定自己的眼泪,突然哭了,用朦胧的眼睛看着这群大肚子的小人,可爱的小人,清秀的眉眼,很矮很矮的,走路撅着小屁股,矮到山北高人脚踝这么高的小人。

然而当山南的小人见到这么高的高人同样也是激动的不能镇定情绪,张大小嘴巴仰望着高人,高耸入云的山北高人啊,站近了看不到头顶,站远了又像一棵香楠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一句话,几个月亮时没有动过地方,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东西。

山南的族人,压制着奇异剧烈的内部冲击,表现出的却是不冷不热默然的态度,好像从来没见过什么惊奇之事,没发生过什么自己不能自控的事情,之后便转身纷纷离开了,消失在密林之中。但是当他们在路上时却在暗暗嘀咕:噢——山那边过来的是个细高挑,皮肤这么白,是这样啊?同样,山北高人也在想:哦——山的这边原来有这么多的小人,肚脐上面还编着小辫子,大肚子大大的,撅着个小屁屁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想过,这边有小人呢。

……

山北的河滩高人过来之后很适应山南这个地方,想留下来,因为这里的花蜜水果太多了,随手可得,一张嘴就可以吃到熟透的果子,可惜就是地面长的西瓜西红柿不易被弄到手吃到嘴里;主要是,来这里之后,脚不痒了,怎么回事?在他经过的密林灌丛时,树上的八瓣黄花纷纷从树梢落在了他的脚上,他的脚痒因花朵的药用被止住了。之后他便大步行走在丛林山脉当中,箭步如飞在广袤的山南平地之上——他跑啊,他逛啊,肚子没有饿的感觉了,脚也不痒了,因为吃的东西太多了,八瓣的黄花太多了。在山南的所有地方,特大特甜的花蜜水果,大小不一芬芳的黄颜色花朵。对山北高人来说,就是有一点不方便的,他长的太高了,在这丛密的灌木树林当中行走很困难,阻碍了他的行走速度,并且地面之上生长的蔬果,山南小人特别喜爱吃的他却采集不到吃不到——他想啊,山北的族人,现在怎么样了,在山北的贫瘠地面砂砾之中,唯一长成树木的八瓣叶的树木在那里是无用的,然而,煎熬人的脚痒却因没有八瓣花的神奇医治继续蔓延着……。

于是山北的这个高人想把族人带到山南来,怎么能来呢?之间横亘着大峡谷,狭窄的地方只有他才能跨越,只有很少的高人才能跨过来——他站在林中吃着香蕉想这件事,怎么能实现这个想法呢,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啊——山南山北间这道天然的峡谷是用石头也是填不平,是用水也是灌不满的,只有峡谷峭壁两边接近的距离才能想想办法,除非把两边的山与山连接起来,要么像他一样的,让全部的山北人长成他这么高的大高个,或者长成他这么长的大长腿,才能跨到山南这边——这不可能啊,突然能长这么高吗,不可能的,一个月亮年,二个月亮年也办不到。

所以,这个山北河滩高人能想到的办法一个也没有了,想出来的也不可能办到。

山北高人在自己跨过山南的峡谷裂缝上来回琢磨这件事,怎么能叫族人过来呢,怎么能叫他们过来呢——他在山脊上跨过来跨过去琢磨这件事,犹犹豫豫来来回回在这万丈深渊上……怎么才能叫他们过来呢,怎么才能叫他们过来,过来?——现在他想出了一个只有他能想的办法,就是躺在这条峡谷的裂缝上不走了,这样山北族人就可以通过他来到山南了——这里有神奇的八瓣花,有鲜果嫩叶,脚从此不会再痒,肚子从此不会因为没有吃东西凹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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